本文来自澎湃新闻
4月11日下午，位于北京三元桥的宝马中国总部迎来一群“不速之客”。他们是来自上海，陕西，河南，江苏，浙江等十余个省份的近20家宝马二级经销商代表。因为中国宝辰豪雅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宝辰豪雅）下属的两家宝马授权4s店无故扣押他们的合格证，导致他们的120余位客户无法上牌，又投诉无门，无奈之下想到了找宝马中国求助。
据了解，宝辰豪雅下属有赤峰宝辰豪雅与乌海宝辰豪雅两家宝马授权4s店，这两家店销售给全国近20家二级经销商（包括上海在内）总计120辆不同型号的宝马汽车。在开具发票后，宝辰豪雅下属这两家宝马4S店却没有如期将合格证交给这些二级经销商，时间最长的已达到4个月之久。而车主因为拿不到合格证，无法上牌，找到二级经销商维权，多次与经销商们发生吵架，甚至堵门事件。作为夹在中间的二级经销商们有苦难言。
上海迅日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下称“上海迅日”）就是其中之一。“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上海迅日的总经理江先生向澎湃记者表示。
江先生介绍，去年11月到12月上海迅日通过北京京宝运商贸有限公司（下称“北京京宝运”）向赤峰宝辰豪雅4s店总计拿了30几辆宝马车，目前上海迅日已经将所有车交付给了顾客，但时至今日，还有20辆车的相关合格证及关单被赤峰宝城扣押。据江先生介绍，最早一辆车开票日期为2015年12月9日，大部分车开票后都已超过2个多月，都形成了购置税的滞纳金，而且现在许多客户都临牌用完，无法正常使用车辆，更有甚者，退牌单即将过期。据介绍，由于合格证一拖再拖，致使有客户投诉消协，投诉工商，堵门，吵架等事情时有发生。
与上海迅日处境相同的还有分布在全国十余个省份的近20家二级经销商，他们甚至还专门组了一个微信群讨论如何“集体维权“。
但是，上海迅日与宝辰豪雅并非直接产生关系。这中间还牵涉到一家叫北京京宝运的“中间商”。澎湃新闻记者联系到北京京宝运负责人赵先生，其表示上海迅日确实是通过公司内部一位业务员向赤峰豪雅提车的，一开始自己并不知情，直到出了事。“不仅是他们（上海迅日汽车），我们从2014年开始分别向赤峰豪雅和乌海豪雅两家分公司提车，之前的合作一直非常正常，直到今年年后突然对方就不给合格证了，到现在我们还有70多张合格证被扣押。”赵先生表示，“对方说是将合格证抵押给了银行，至于抵押多久，什么时候给我们合格证都无法说明。现在因为给不出合格证，基本没办法卖车，公司已经处于瘫痪状态。”
据悉，由于宝马规定4S店不能跨区销售，所以像上海迅日这样的华东非授权二级经销商只能通过华北的二级经销商从位于华北的宝马授权4S店宝辰豪雅拿车。
然而，无论是上海迅日还是北京京宝运，如今都处于投诉无门的境地。包括澎湃记者在内，二级经销商们甚至已经无法打通赤峰豪雅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法人韩俐的电话。
于是，二级经销商以及不少拿不到合格证的顾客希望通过向宝马中国进行投诉，由宝马中国出面帮忙解决这一问题。但据了解，目前，宝马中国未给出任何说法。澎湃新闻记者向宝马中国官方确认，截至发稿也未得到回复。二级经销商们透露，宝马方面12日会有相关负责人与他们见面。
图为二级经销商在宝马中国总部
地区差价是根缘
目前，二级经销商主要分为两种。其中一种是车企认可并列入管理和考核体系的正规二级经销商，只卖单一品牌旗下车型；另外一种就是早在很多年前通过到工商部门申请办理到小轿车销售许可证的二级经销商，这部分经销商虽然并未获得车企认可，但通过4S店提车，同时经营多个品牌车型。文中所涉及的上海迅日汽车以及北京京宝运均属于第二种。
优惠的价格往往是大部分二级经销商在与同级经销商甚至授权4s店的残酷竞争中最强有力的武器，“灵敏”如上海迅日一般的二级经销商们往往会赚取地区差价，这也是为什么上海的二级经销商要”不远万里“向一家内蒙古的宝马4s店提车。
“打个比方说一辆75.8万的宝马x5，现在如果在上海4s店提车我们能拿到12个点的折扣，但在北方基本上有13个点，这中间差了一个点，刨去运费，一辆车利润差不多在5000元左右。”孙先生表示，现在的利润相比于前几年已经压缩了很多，以前光是车价就可以差到了一两万之多。而现在二级经销商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没有4s店所谓的打包性质的强制装潢。”这些动辄上万的装潢根本不需要那么贵，比如贴膜千把来块钱就已经很好了。”孙先生表示。
消费者成最终“受害者”
一个愿打，另一个也愿挨。大多数授权4s店为了跑量挣取厂家返点也会“培养”一大批二级经销商，以相应较低的价格卖车，以减少库存。但多数二级经销商只处于“代购”的地位，发票和合格证都仍旧由授权4s店开具。
而现在包括4s店在内，卖车基本上都是“车证分离”，一般情况下承诺消费者提车以后3到4天就能拿到合格证，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但是，为了能够有一个相对的缓冲期，江先生也坦诚表示在与顾客签订合同的时候会交付合格证的期限扩展到一个月，以避免有些外地办理的合格证因为邮寄耽误时间。
风险恰恰出自于此。江先生表示在经销商领域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为了获得更多资金，4s店会先把合格证抵押给银行获得贷款，把没有合格证的车通过二级经销商卖给消费者，拿回钱再赎回合格证。“圈子里都是这么做的，有时候我们能帮（4s店）一把也就帮一把，只要把合格证按期交给我们。”江先生表示。
然而，一旦4s店资金链断裂，赎回合格证就变得遥遥无期，消费者买回的车将真的成为上不了牌的黑车。然而这些事实消费者无法事前得知，也不乏有4S店人员或者二级经销商会对消费者故意隐瞒。
嘉华律师事务所律师张国光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车证分离”的现象将巨大的风险转嫁到了消费者身上，这其中存在政府机构的多方监察不力。“按道理来说，车主在买车的时候可以要求必须证随车，否则可以向市场监督管理局投诉，相关部门也必须给予相应处理。其次按照担保法，银行在将合格证作为抵押物的同时必须做抵押登记，那么这张合格证所对应的车就根本无法售卖，那么自然也就无法达到消费者手中。但银监会对于银行的内部操作并未监督管理。”
在张国光看来，合格证本身并不属于物品所有权证明，按法律规定来说并不充当抵押物，但就目前银行的操作来看，均是由于汽车合格证的“唯一性”造成的。有了这张证顾客才能证明车辆时合格的，客户才能上牌，这本身就存在不合理。“一辆车在生产出来后都有独一无二的车架号，这在宝马中国以及相关部门都有登记备案，这些都可以证明车辆是检验合格的，而不仅仅只是通过一张证。”张国光认为，之所以”一证走天下“其实是变相的简化了相关部门的监督管理工作，而风险却由消费者自行承担。
120余张合格证被宝马4s店无故扣押，代表着120位车主的实际利益受到侵害。目前，北京京宝运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状告赤峰宝辰豪雅与乌海宝辰豪雅，两起诉讼案将分别于4月21日和4月28日开庭。但是诉讼是慢长的，何时才能拿到合格证还是未知数。而另外20位二级经销商代表将希望寄托在了宝马中国身上，希望通过宝马中国能尽早拿回合格证。在他们看来，宝辰豪雅是宝马中国的授权经销商，宝马中国应该对经销商负有管理责任。
4s店“扣押”合格证成行业现象
往期案件：2015年3月25日据经济之声《天天315》报道，东风日产石家庄4S店把新车合格证抵押贷款后资金链断裂，导致近百名车主无法上牌，小额贷款公司拿不到还款起诉4S店。
据汽车投诉网数据显示，2015年全年，汽车投诉网共接到305宗有关合格证的投诉，同比2014年242宗合格证投诉，上涨了26.03%，相比2013年，投诉量激增129.32%。这类投诉普遍存在各个汽车品牌和品类中。合资品牌因销量大，投诉量也最多，占比63%；自主品牌占比32%；进口品牌占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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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
做为车主，花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买个车子，就因为没有合格证而上不了牌，你说这多窝火的事情，所以说以后买车还是直接找经销商的好，尽量不找代理商。另外谴责经销商在车主付完款的情况下一周内不给合格证，不管你什么理由，这是流氓行为！
